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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 李玄霸親上戰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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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3李玄霸親上戰場

◎二更合一,120w營養液加更。◎

南陽郡內少戰馬, 更少能披甲的戰馬。李世民雖然身邊的百人護衛都是玄甲兵,也沒有以玄甲騎兵的完整姿態出擊。

具裝對戰馬的消耗太大了。就算戰馬沒有戰死,披甲沖鋒的體力消耗也讓戰馬無法連續出戰。

再者玄甲兵在沖鋒後會卸掉馬甲, 轉化成機動性更高的輕騎兵,戰馬很容易陣亡。所以玄甲兵每次出戰都要換馬,出戰時人均三四匹馬。

李世民自己殺得狠了, 常常馬屁股馬脖子比穿著盔甲的他先中箭,換兩三匹馬繼續沖殺。

現在沒有戰馬補充, 李世民守城這麽久,帶來的好馬都在養膘,舍不得出戰。

這次他才把自己的戰馬拉了出來。

李世民拍了拍馬屁股:“這次要是你立下了戰功, 我就給你取個更好聽的名字, 不叫你小棗紅了。”

棗紅色的戰馬打了個響鼻, 揚起了腦袋,不知道聽沒聽懂。

“烏鏑, 不準用翅膀扇我。”李世民拽住烏鏑的翅膀,“我是首領, 聽我的。”

烏鏑:“啾啾啾!”

寒鉤嘆氣。

李世民道:“他們沒有多少弓箭,你們倆也可以出戰。給我盯準了朱粲, 為我指路。”

聽到自己也可以去戰場, 烏鏑收起翅膀,挺起胸脯,就像是叉腰似的驕傲道:“啾!”

寒鉤點頭,聲音沈穩:“啾。”

李世民安撫好兩只領了李玄霸的命令, 對他使出翅膀撲打的金雕後, 又轉頭對秦瓊和宗羅睺笑道:“這次我們三人一同出戰, 比一比誰先砍下朱粲的腦袋。”

秦瓊問道:“主公, 我們不只是嚇唬嚇唬他們嗎?”

宗羅睺也警覺:“主公,你之前可不是這麽說的。”

李世民大笑:“打仗哪可能提前預定所有事?戰場形勢瞬息萬變,我們要做好最差的打算,也要做好最好的打算。現在最好的打算就是一勞永逸,把朱粲的腦袋砍了。”

秦瓊和宗羅睺面面相覷。好……好像有道理?

李世民道:“再說了,襄陽郡離我們就一日距離,說不定阿玄已經趕來,恰好與我們合圍;洛陽離我們只有四百裏,瓦崗寨的人估計也在路上了,說不定也正好趕上今日。”

秦瓊聽到“瓦崗寨”,想起軍師曾在瓦崗寨暫住,羅士信對瓦崗寨英雄讚不絕口,神情柔和。他可以和羅士信稱讚的單雄信、徐世勣等人好好比一場了。

宗羅睺笑道:“那我們這次確實應該努力些,免得他們到來,功勞不夠分。”

李世民連連點頭:“就是這個道理。趕緊告訴每一個勇士,支援的人已經快到了,趁著他們沒來,趕緊搶戰功去!這次出城沒有什麽戰術,就是殺人!”

朱粲麾下就是一群亂民。他們沒有戰術,李世民也不需要什麽戰術,就三個字,“勇者勝”。

因亂民打仗沒有章法,所以在朝廷剿匪的時候,一萬裝備完整、訓練有素的隋軍只要能扛住前幾次猛攻,就可以輕松擊退號稱幾十萬的農民起義軍。

現在其他麾下人數較多的農民起義軍已經吸收了隋朝豪強和舊官吏,朝著一方豪強轉變,戰鬥已經有了章法。

但朱粲不是。

他從頭到尾就只是一個亂民,一個賊寇。

……

“朱粲麾下的兵卒與其說是亂民,不如說是野獸。他用吃人肉的方式培養出一群毫無底線的兇殘獸群,單兵戰鬥力不比原本隋軍精兵差。”李玄霸確實已經來到了南陽郡附近,悄悄隱蔽安營紮寨,等著他二哥出城的時候再合圍。

他輕輕拍了一下面前的輿圖,淡淡道:“但獸群就只是獸群,比不過訓練有素的獵人。對付獸群就只有一個策略,殺!”

……

李世民穿著他那一身擦得噌亮的銀甲,坐在高頭大馬上,抱著頭盔笑道:“這次我的命令只有一個,那就是殺!”

“我們面前的不是人,不是敵軍,只是一群野獸!”

“我們現在做的事不是打仗,是圍獵!”

“攥緊手中的武器,拉緊你們手中的弓,只需要記住一個字。”

“殺!”

他身後身穿玄甲的騎兵高舉著手中的武器。

“殺!”

“殺!”

“殺!!!”

李世民把頭盔戴上,手往上一指,城門緩緩升起。

他身體壓下,手臂放下。

兩聲清脆的鳥鳴,寒鉤和烏鏑率先振翅飛向高空。

“沖!”

李世民兩腳踩著馬鐙,雙腿夾緊馬腹,在駿馬奔出城門的時候,伏低的身體因為慣性往後仰起。

他手挽強弓如滿月,當身體往後仰到後背與馬背約六十度的時候,羽箭離弦,“嗖”的一聲破空而出。

“啊!”

一聲慘叫。李世民這一箭射入了城外敵軍中罕見的穿著皮甲的將領面部。

將領落馬,敵軍嘩然。

“我乃隴西郡王李世民!宵小納命來!”

李世民喘了一口氣,金剛怒目,聲如洪鐘。

“跟我殺!”

玄甲兵紛紛挽起強弓,在李世民這一箭後,箭雨緊跟其後。

“殺!”

……

“亂起來了。”李玄霸理了理自己的弓箭,深呼吸,“出擊!”

隱藏在樹叢中的“太原郡王”的旗幟豎起,李玄霸親率兩千輕騎兵沖出了山林,步卒緊隨其後。

兩千騎兵在看到了敵人的蹤跡之後,卻沒有直接沖上去,而是有一半人隨李玄霸下馬,將馬背上的包袱接下來,取出零件拼裝。

不到一刻鐘,他們就組裝起了五百強|弩,列好了陣型。

剩下一千輕騎兵在陳鐵牛的率領下,從後方沖向了敵軍,彎弓搭箭,箭如雨下。

“太原郡王已到!賊寇速速就擒!”

步卒全力奔跑,越過了五百弩兵。在一千輕騎兵用弓箭將敵軍擾亂後,步卒方陣狠狠地撞上了亂兵,將亂兵紮在了自己的長矛上。

在令旗的指揮下,步卒方陣冷靜地控制陣型,留出了一條寬廣的通道,就像是圍獵一樣,不斷放出潰兵往弩陣這邊湧。

“放!”

李玄霸下令。

弩|箭離弦的聲音如蜂鳴,飛向離他們只有一兩百米的敵軍。

弩|箭不如弓箭厲害,但也能輕松紮入不穿甲的兵卒身體中。

疼痛喚起了野獸對死亡的恐懼,野獸中又無人指揮,他們便轉頭逃跑,又跑回了廝殺的戰場,撞上了步卒方陣,再次被紮在了長矛上。

“啾啾!!”

一聲雕鳴,李玄霸仰頭望去。

兩只金雕盤旋著下降,然後一個狠狠地交叉俯沖,抓向了地面上的某人,又迅速升空。

在金雕升空之時,一聲暴喝蓋過了戰場的廝殺聲。

“隴西郡王在此!朱粲納命來!”

李玄霸嘴角先一抽,然後上彎。

“不用管他,繼續守著弩機給我狠狠地射。”李玄霸笑道,“等他把獵物往我們這裏趕。”

李玄霸說罷,拿起旗幟騎到馬上,將自己的戰旗高高舉起。

“啾啾!”

烏鏑眼尖地看到了李玄霸,降低高度在李玄霸上空盤旋了一下,才回到戰場。

李世民一直都註意著兩只金雕的位置,也觀察著戰場的情況。

當陳鐵牛帶著兵卒咬住亂軍的屁股時,他就猜到援軍到來。

雖然沒有看到援軍的旗幟,但現在看到烏鏑歡快地脫離戰場又趕緊回來的模樣,他燦爛一笑,對著身邊將領道:“我就說阿玄肯定早就到了,他就等著我出城呢!快殺啊!別被阿玄搶了戰功!”

秦瓊正努力拿著長|槍戳人,聞言哭笑不得:“主公,我想軍師大概是不會親上戰場的。他搶不了我們的戰功。”

宗羅睺道:“軍師應該在後方吧?”

李世民搖頭:“如果阿玄拿出他的弩陣甚至霹靂彈搶功勞,你們要如何應對?”

秦瓊和宗羅睺:“……”

秦瓊和宗羅睺:“殺!聽到沒!小子們,給我努力殺!”

玄甲軍一邊大笑,一邊加快了揮舞兵器的速度。

他們再不吝惜戰馬,直接騎著戰馬狠狠撞進了沒有披甲的敵軍中。

披甲的戰馬撞到誰,誰就身體凹陷一塊,倒地不起。

“朱粲在那裏!跟我來!”

李世民終於從亂軍中看到了一個穿戴著金屬盔甲的人,眼睛發光。

……

“在那裏嗎?”高舉戰旗的李玄霸看到空中烏鏑和寒鉤突變的飛翔軌跡,眼睛一亮。

他將戰旗交給身後的人:“留七百人操控弩陣,剩下的人隨我來。”

部將:“啊?不是,軍師,你要親自上戰場啊?!”別嚇我!

李玄霸瞥了那人一眼:“我雖然拉不了強弓,普通的弓也是能拉的。”

部將滿臉忐忑,但李玄霸已經下令,他還是膽戰心驚地跟著李玄霸一起上馬走了。

李玄霸只帶了三百人,繞到了朱粲退路上,堵住了朱粲逃跑的路。

他羽箭離弦,箭矢紮在了朱粲身旁一個沒有穿甲的人的親兵身上。

朱粲大驚:“那是誰?!”

李玄霸沒有回答。他在戰場上向來不會多說話,除了必要的激勵士氣,他都是沈默地應敵。

李玄霸對自己的武力很有自知之明。他確實拉不開強弓,但好歹有普通青年人的力氣,且練了這麽多年弓箭,射傷沒穿甲的皮肉輕而易舉。

他又不打算搶人頭,只是給朱粲造成一點阻礙,讓他哥快點趕來。

他哥看到了他上了戰場,估計會狂暴加倍,能迅速結束戰局。

李世民還沒發現李玄霸已經親自殺敵,狂暴沒有加倍。李玄霸身後的三百壯士已經加上了狂暴狀態,每個人都沖到了李玄霸前面,也不怕李玄霸的弓箭紮在了他們的馬屁股上。

李玄霸的精神力很強,如果給他一把狙擊|槍,他一定能發揮出恐怖的戰力。

現在雖然只有弓箭,但他在亂軍中點殺敵人,就像是在游戲地圖上開了瞄準掛和隊友免傷掛似的,每一支箭都能準確命中敵人。

除了射箭速度慢了點,李玄霸的箭術沒有任何問題。

三百勇士英勇無畏地堵住了近萬潰兵的路,居然還真將潰兵堵住了。

近萬潰兵就像是被打散的水球一樣,朝著四面擴散,逃離了三百勇士的地方,更沒有人想要沖到李玄霸身邊,來個斬首行動。

李世民跟著朱粲一路狂奔,看著面前敵軍的前行動作突然凝固了一瞬,眉眼飛揚,大喜道:“援軍已經把他們攔住了!趕緊的!”

他帶著的上百玄甲兵後面跟著南陽郡丞內的輕騎兵和步卒,朝著突然凝滯的敵軍潰兵壓去。

南陽郡城已經大門洞開,所有能派出的兵卒在李世民讓寒鉤往城門傳遞命令後,都全部湧出了城門。

呂子臧不再在城門上主持防守,親自率領兵卒朝著敵軍沖去,與李世民會合。

“援軍已至,跟我把這群畜生全殺光!”

呂子臧揮舞著馬刀,儼然殺紅了眼。

李世民看到寒鉤在空中用飛行軌跡打的訊號,知道呂子臧已經出城,心中更無後顧之憂。

他已經看到了朱粲和與朱粲纏鬥的援軍,將箭矢已經用完的弓狠狠劈向身邊敵人,劈開了一條路。

“朱粲老賊,我來……草?!阿玄你怎麽在這!”

李世民的表情在看到了朱粲的那一瞬,從興奮變成了冷靜,仿佛瞅準了獵物的熟練獵手。

但當他越過混亂的敵軍看到了某個在馬背上慢吞吞拉弓射箭,和自己長相極其相似,只是瘦了點的某人時,冷靜神情就變成了驚恐吶喊。

“救命!阿玄怎麽在這?!”李世民急得吱兒哇地大叫,“快點快點,阿玄上戰場了!我草!”

秦瓊和宗羅睺差點嚇得把手中的長|槍馬槊丟出去。

什、什麽?我是不是出幻聽了!

玄甲兵們也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。

主公口中的“阿玄”是我們的軍師,太原郡王李玄霸嗎?

開什麽玩笑!李三郎君怎麽能上戰場殺敵!陳鐵牛呢?你戰死了嗎!

陳鐵牛正在悶頭殺敵,還不知道他平時一直慫在後方的主人,已經親為先鋒,彎弓殺敵。

李世民和他胯|下的戰馬同時好像吃了什麽加速藥似的,居然甩掉了自己身後的將士,插|入了敵軍的空隙,迅速來到了李玄霸身邊。

李玄霸放下弓,甩了甩手:“二哥,我……靠!你幹什麽!”

李世民突然單腳踩在馬鐙上,飛躍到了李玄霸的馬上,並把李玄霸一腳踹了下去。

李玄霸趴在了地上:“我摔傷了!”

李世民罵道:“至少摔不死你!你腿斷了正好給我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!”

他騎著李玄霸的馬就跑,自己的戰馬非常熟練地跟在他騎著的馬旁邊跑,見人就踹。

李玄霸射箭速度太慢,射一箭要歇好一會兒,箭矢還剩下大半壺。李世民又有了箭,強弓也沒有在劈人的時候劈壞,終於又變成了完全的狀態,連續兩箭都射在了朱粲的頭盔上,雖然沒有破甲,也把朱粲的腦袋“叮”得嗡嗡響,好一陣子沒緩過來。

李玄霸可憐兮兮地從地上爬起來,看著自己擦傷的雙手,又撩起褲腿看著自己烏青的雙腿,罵罵咧咧。

李玄霸身邊一直跟著兩位護衛。

他們見李世民沖來時讓開了一個身位,等李世民奪馬而去後又把李玄霸護起來。

李玄霸只是坐在靜止不動的戰馬上射箭,被李世民踹下來的時候還抓著馬的韁繩,確實不會傷得太厲害,再倒黴也就是個骨裂。

按照李世民的話說,瘸著吧你臭弟弟!

護衛把馬讓給李玄霸:“軍師,我這裏還有箭。”

李玄霸舉起雙手罵道:“我這手還能射箭?!全破皮了!!”

護衛忍俊不禁。

李玄霸咬牙切齒。

還好後方的動靜讓他心情稍稍輕松了一點。

“乃父單雄信在此!朱粲狗賊快來送死!”

一員猛將沖來,路過李玄霸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:“這不是魏三郎君嗎?怎麽受傷了?”

然後他掠過李玄霸身旁沖了過去。

“哪來的小將!別擋著乃父的路?草!怎麽又有個魏三郎君?”

“啊,不是,這個魏三郎君是不是壯了點?哪個才是魏三郎君啊?瘦的還是壯的?”

單雄信糊塗了。

他身後沒有報名字的徐世勣卻不會糊塗。

他罵道:“你傻的嗎!高公和翟公已經說過魏三郎君就是李三郎君,那和李三郎君長得像的就是隴西郡王李世民!”

單雄信仍舊震驚:“兄弟真的能長得如此像?”

李世民本來因為李玄霸親上戰場一肚子氣,又被單雄信那句“乃父”氣到。

聽到單雄信的驚訝,他心中怒氣消散,笑道:“我和阿玄是雙生兄弟,確實長得像。兩位勇士,與我一同殺賊!嘿,別擋乃公的路!”

單雄信:“……”

徐世勣給了單雄信一個難以言喻的眼神。

剛和主公見面就對主公說“乃父”,你厲害。

單雄信乖乖跟在李世民身後拼殺,然後被兩名渾身帶血的猛將搶了好幾個敵人。

單雄信:“……你們故意的?”

秦瓊笑道:“好久不見。你自己弱,還怪我和羅睺太強?”

宗羅睺道:“讓開點,別擋路。”

單雄信氣得“哇哇”大叫。

徐世勣嘆氣:“打仗呢,認真點。”

果然如高公所言,他們如果不是丟開步卒,輕裝騎馬急速趕來,估計連戰功的尾巴都抓不住。

隴西郡王和太原郡王麾下的兵卒應該不多,有五萬人嗎?這樣也能把幾十萬賊寇全殲嗎?

看現在的情況,就算全殲有點困難,但殺了朱粲問題應該不大。

徐世勣也是青年人,他心頭湧起熱血。

主公和同僚都是豪傑中的豪傑,這樣的壓力讓他很興奮。

單雄信和徐世勣只帶了五千人來,步卒還在路上,但這五千人也大大緩解了李世民和李玄霸的壓力,讓他們全殲朱粲部多了些可能。

接下來他們只需要讓朱粲部潰散得慢一點,等到瓦崗寨的後續部隊趕到掃尾。

翟讓帶著後續大軍趕來,高表仁也在這五千先鋒軍中。

他比單雄信和徐世勣跑得慢了一點,看到李玄霸就停了下來。

高表仁看見李玄霸灰頭土臉,雙手帶傷,臉上也擦破了一塊,心疼道:“你本來就病弱,何苦上戰場?局勢緊張到必須你上戰場嗎?李世民他在幹什麽!這麽多年飯白吃了?!居然讓你上戰場?!”

李玄霸面無表情道:“我只是在遠遠地射箭,很安全。這傷不是殺敵傷的,是我哥把我從馬上踹下來傷的。”

高表仁:“……”

他正色:“你以為我會幫你罵李二郎嗎?你是活該!”

李玄霸:“……”失策。

高表仁道:“我先上戰場了,你趕緊退後些。我要給父親寫信,讓他好好罵你一頓!”

訓完之後,高表仁留下了十人保護李玄霸,才策馬沖入戰場。

李玄霸撇頭,發出嘖嘖不滿的聲音。

李玄霸的護衛想笑又不敢笑。

他們想,三郎君果然和二郎君是雙生兄弟,同樣令人頭疼。

李玄霸很小心謹慎,讓護衛都帶著簡單的醫藥包。

他用清水清理了一下傷口,用幹凈的布把擦傷的地方包紮好,才一臉不滿地帶著護衛們回到了弩陣處,繼續指揮弩|箭收割潰兵。

這群敵軍都是野獸,能殺多少殺多少。錯過了這一陣,他們就要改頭換面變成老百姓,殺不了了。

李玄霸冷靜地看著一批又一批潰兵倒在弩陣前,哭嚎的哀求的投降的都不放過。

“全殺了。”

他漠然地下命令,聲音中沒有酷烈和殘忍,只是單純冷靜地像是狩獵野獸而已。

……

自李世民在晨曦初現,趁著敵軍最困乏時出城。現在已經酣戰一日,到了夕暉籠罩大地的時候。

號稱幾十萬的賊軍悉數被擊潰,連南陽郡中的百姓都拿著棍子出城,在兵卒的帶領下搜尋附近躲藏的賊寇,抓到就直接亂棒打死。

呂子臧見狀有點猶豫。

這些賊寇中有不少可以屯田的青壯,也有武力值不錯的猛士,可以招攬,全殺了太過浪費。

再者他們若是對賊寇太過殘忍,將來招撫賊寇可能不太容易了。賊寇不敢投降就只能頑抗到底,會給之後的戰鬥造成不必要的麻煩。

李世民提著朱粲的腦袋,揉著臉上被弟弟打出來的烏青齜牙咧嘴道:“如朱粲這樣的不為人者,我不接受投降。我就是要告訴世上所有的人,他們逐鹿天下也罷,只是單純在亂世求活自保也罷,必須守住為‘人’的底線。如朱粲者,必須死!”

“我說過了,我就是現今亂世的底線。”李世民把朱粲的腦袋丟到地上,“掛起來示眾。”

呂子臧忍不住嘆氣憂慮,但又忍不住眼中笑意:“是,主公。”

“對了,主公,你臉上的傷……”

“哇啦啦氣死我了!阿玄這混蛋居然朝著臉打!觀音婢都和他說過好多次了!打架可以,不要傷我的臉!”

“可是主公,太原郡王的臉也受傷了。”

“所以我才沒擋臉嘛。我真是個好哥哥。”

“唉……”

呂子臧有點無奈。

他想起高表仁說要寫信給齊國公高颎,好好把主公罵一頓。

高表仁還悄悄告訴他,唐國公夫人一直和高表仁有聯絡,高表仁會偷偷也給唐國公夫人寫封信告狀,問自己有沒有什麽想告狀的,可以一並加進去。

呂子臧認為這很荒唐。身為臣子,怎麽能向主公的老師和母親告狀?這太過僭越了。

主公雖然厲害,但還是過於年輕,身邊一群悍將驕臣,不把主公的威嚴當回事。

這樣很不好!自己將來一定要狠狠彈劾這群人!

不過主公有時候……唉,真是活該被師長罵。

呂子臧背著手,為主公將來的朝堂氛圍感到憂愁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二更合一,欠賬-1。126w營養液欠賬+1,目前欠賬7章。

今天可以早睡了,晚安。

碎碎念:

李世民相信李玄霸的騎術,且馬站著不動,所以才會把李玄霸踹下馬。

看官們別學,很容易骨折,如果腦袋著地就完蛋了。

別學(正色)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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